Page 65 - 《应用声学》2024年第1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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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 43 卷 第 1 期 吕士楠： 辨析声调的标度和归类方法 ——纪念赵元任先生标调理论发表 100 年 61
参考值，对定调法作出如下补充：“(T) 从0 到1 之间 在2上，表示它是最轻质量的2倍；落在3是3倍。只
大体可以看作五度值的 1 度；1 到 2 之间看作 2 度；2 要称杆足够长，配上合适的秤砣，相对质量的测量可
到 3 之间看作 3 度；3 到 4 之间看作 4 度；4 到 5 之间 以达到要求的精度。在声调测量中，音高的相对值
看作 5 度”。由此可见，T 值定调法就是白涤洲先生 往往比绝对值更有用，这点与音乐和歌唱的情形不
的五度“归类”法。 同。赵元任先生热爱西洋音乐，从音乐中吸取精华，
但又不拘泥于音乐，提出独特的相对音高的声调标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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a 调理论，因此得到国际语言学界的广泛赞誉，直至今
4 日也是值得中国人骄傲的事。
2004 年，朱晓农 [12] 对声调的归一化标调的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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意义和方法做了详细的阐述。他归纳出 6 种具有
普遍的科学价值的声调归一化算法。这里引述其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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b 中的 “对数半音差比 (Ratio of logrithmic semiton
c
1 d distances, LD)”算法 [13] 。他给出归一化公式：
o
lg X i − lg X L
d i = (3)
0
lg X H − lg X L ,
图 6 天津话阴平调的声调曲线 [10]
其中，X i 是声调音高值(Hz)，X H 和X L 分别是说话
Fig. 6 The first tone pitch curve of Tianjin dialect [10]
人的音高域的上限和下限。比拟赵元任先生的说
3 讨论 法，LD 是 “· · · · · · ，全程等分为一段，这样就有了两
个点，编号为 0、1，分别对应于低、高”。要将 LD 变
罗常培等 [6] 同时介绍了赵元任和白涤洲两位 换成赵先生的五度，首先要将它分为4段，即4 × d 1 ，
先生的声调研究，但笔触的力度不同。对白涤洲先 编号从1开始，所以要+1，最后得到D = 1 + 4 × d i 。
生的工作，书中阐述为 “北京话的基本调型”，声调 因此，赵元任先生提出的方法，属于 “域值规范化”
研究的进展；而将赵元任先生的工作，推崇为“五度 方法，是一种量值标度的普遍方法。但赵元任先生
记调”法，一种具有开创性的汉语声调理论。 的理论比LD早得多。
汉语声调五度标调法的重大理论价值，在于它 虽然 “标调” 和 “归类” 都可以从一群音高实测
是符合所有物理量度量规则的，为语音音高度量最 数据中归纳出声调的五度值。但其结果不完全相
先建立的度量制度。它又与一般的绝对值度量制度 同。图 7 表示在半音标尺上一个倍频程的音高标注
不同，立足于语音的感知是音高的相互比较的结果， 结果。标尺上方双向实线箭头表示调值和它的域，
赵元任先生的五度标调方法是一种相对值的标度。 在“标调”中D 值就是调值，在“归类”中分别列出T
众所周知，建立一种度量制度首先必须要有明确的 值和调值，虚线双箭头表示它和 “标调” 音高重合的
参照点。如测量温度，标准大气压下纯净水的冰点 部分。
和沸点是可靠的参考点，科学上将冰点定义为 0 ， 由图7可见，D 值1度和5度的标志点分别居于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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沸点定义为 100 。中间分为 100 等分，其间隔就是 标尺的起点和终点，表示不包含比 1 小的值，也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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温度变化 1 的定义。那么对于声调，即音高的测量， 包含比 5 大的值，忠实反映赵元任先生理论假设的
◦
这个类似温度测量中“冰点”和“沸点”点又在哪里？ 前提。1 度和 5 度的数值空间自然比 2 度、3 度、4 度
确实是很难确定的。赵元任先生没有拘泥于音高的 的小了一半。当今，以音高上限和下限做基准的音
绝对值，在声调标调理论中，他提出将最低的音高 高归一化算法并非罕见。并且，在上述自然界测量
定义为 1 度，最高的音高定义为 5 度，用五度区分来 标准大气压下纯净水的温度的例子中可以发现，只
应对音高的相对关系，度值表示为最低音高的倍数。 要是水，能测到的最低的温度是 0 C，低于 0 C 的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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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好比一杆没有定盘心的五分度木杆称，用来称量 是冰，不是水。所以在温度计上显示的 0 C 水只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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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堆有限量的重物，事先将称量最轻的重物时的称 占有 0 C ∼ 0.4 C 的 0.5 C 数值空间，同样水温的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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纽位置标为 1，最重位置标注为 5。中间四等分，分 上限 100 C 也只有 0.5 C 的数值空间，而不是其他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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界点分别标为1、2、3、4、5。在称量实物时，若称纽落 的 (n ± 0.5) C 的 1 C 数值空间。所以，刻度值蕴含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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